雾絆

不自由,毋宁死

【融雪春时】乙女|玻璃蝉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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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杨生日快乐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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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李汶翰看着正对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发呆的胡春杨,叹了口气。

  


  整个大厂皆知,厂宠胡春杨有一个宝贝透明玻璃罐子。

  


  就连李汶翰也搞不清楚胡春杨为什么一直带着这个罐子。


  

  施展千方百计想撬开胡春杨的嘴,可最后却也不尽人意。

  

  

  胡春杨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问过自己为什么这么宝贝这个罐子。

  

  “杨杨,这个玻璃罐子有什么可宝贝的?里面不就装了个蝉蜕吗。怎么,你对中药感兴趣啊?”

  

  胡春杨知道无论怎样也解释不清,干脆闭嘴,笑着摇头:“没有没有。”


  训练生们百思不得其解,却也明白这是人家的私事,还是不愿说的那种,于是过了一阵热乎劲儿便也都忘却了。

  

  但李汶翰和施展不一样。

  

  他们害怕胡春杨再有点什么,于是千方百计想要知道这副蝉蜕究竟有什么重大意义。

  

  但胡春杨依旧闭口不谈。

  

  还是一起在南韩练舞的胡文煊告诉他们原因。

  

  “啊,你们说那副蝉蜕啊。早说啊,找我,你们煊哥哥告诉你们。 ”

  

  胡文煊得了吧搜地做着刚学会的转头,忽然间就发现了大哥逐渐变的危险的眼神,于是赶紧站好。

  

  “咳。那个蝉蜕啊,可真是说来话长……”

  

  “那就长话短说。”李汶翰面色不善地踢了胡文煊一脚。

  

  “好好好……就入厂前,去年夏天,我们还在南韩。有天晚上练舞练的有点晚,杨杨嗓子也练的有点哑。”

  

  “回宿舍的路上有只知了忽然就从草丛里跳出来,跳到他鞋上。然后他忽然就福如心至,把那只蝉给好生供养起来。”

  

  “你说这也就算了,他还总跟它有事儿没事儿对视,总跟它说话,总说什么‘你一定会撑到冬天的’,你说说,就算没学过生物不也能知道蝉只能活不长时间,而且根本就不可能活到冬天。”

  

  “同宿舍的人都认为他疯了,然而除了在蝉这件事儿他还挺正常的。”


  

  “其实早在秋天那蝉就一天不如一天了,杨杨还带他去看宠物医院。”胡文煊笑了一下,表情又变得严肃。“后来蝉死了,杨杨还不信,坚定认为它没死,坚持天天跟它说话。”


  

  “后来那蝉的尸体渐渐风干成了蝉蜕,可杨杨就跟中了邪似的,愣说它没死。”


  

  “他还是坚持每天跟它说话。这不,又把他带进大厂来了。”


  

  李汶翰将目光移进宿舍,胡春杨正在和罐子里的蝉对视。


  

  施展和胡文煊顺着他的目光,也看到了那一幕。


  

  胡文煊叹了口气,转身去了训练室。施展拍了拍李汶翰,说:“去练习吧。把他也叫出来吧。”


  

  李汶翰点点头,轻轻地叩了叩门。


  

  “杨杨?杨杨!”


  

  “嗯?怎么了大哥?”胡春杨回过神。

  


  “哦,没什么,就是叫你一下,该去练习了。胡春杨小队长可不能忘记自己的职责啊。”李汶翰做了一个严肃的表情,成功地把胡春杨给逗笑了。

  


  “啊好。”胡春杨将玻璃罐子放入被子,然后拉着大哥走出了寝室。


  

  其实一切都很简单,只是胡春杨莫名地感觉,他们很像。

  

  初遇的那个夏夜,微凉的夏风终于迟迟来袭。小蝉停止鸣叫,胡春杨蹲下身子,将它捡起。

  

  那小蝉也不反抗,就安静地任他动作。

  

  他们的确很像。

  

  他总是在深夜,在无人的训练室,忍受着身上汗水黏糊糊的感受,心中想着。

  

  没关系,我有我的小蝉。它是我的soulmate。它理解我,它会理解我。

  

  于是他坚持下来了。于是他来到了这里。于是他带着他的蝉。

  

  

  那个罐子里面的那副蝉蜕,就安静地躺在那里。胡春杨在练习休息的空隙还在想,他的知了,会不会感到冷,会不会被冻僵。

  

  想到这,他赶紧抓起外套,跌跌撞撞地向门外跑去。

  

  离门最近的管栎被他吓了一跳,问:“杨杨?你怎么啦?”

  

  胡春杨头也不回,向着寝室跑去:“我回寝室一趟,有急事!”

  

  李汶翰本和嘉羿闹在一起,见此面色冷峻,目光变的悠远。

  

  

  胡春杨用尽自己毕生最大速度,好不容易才赶到宿舍,就着急忙慌地将玻璃蝉罐从被子里拿出来。

  

  那只蝉安静地立在罐子中,光打在它身上,胡春杨屏住了呼吸。

  

  他的知了,真的很美。

  

  他仔细地将蝉好好端详了一番,然后才放心地将它放回去。

  

  然而他刚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回去,又用被子将其仔细包好,才一步三回头地走远。


  他真的很爱他的蝉。

  

  

  随着时间推移,在大厂的时日也不多了,总决赛也快到了。别的人都急得不行,只有胡春杨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。

  

  别的人问他:“欸,杨杨,你怎么不急啊?”

  

  他依然笑笑说:“为什么要急啊?不急不急。”

  

  他当然不急。他还有他的蝉。

  

  时日不多,胡春杨终是感到紧张。

  

  

  总决赛前一晚,所有人都睡下了。胡春杨偷偷地掀开被子,起了床,抱走了他的蝉。

  

  他带着它来到了走廊的尽头。那里有一个窗子。

  

  他将蝉罐放在窗台上,他们一起欣赏着窗外的灯景。

  

  灯光偷偷钻进窗子,轻柔地抚摸胡春杨和他的蝉。

  

  他将脸贴紧蝉罐若有所思。

  

  良久,他终于开口:“小蝉……你说……我是不是也该醒了?”

  

  意料之内的没有回答。他叹了口气,带着蝉罐回了寝室。

  

  

  第六名。

  

  胡春杨从没想过的名次。

  

  庆幸之余又有些遗憾。

  

  本以为能再高一点的。

  

  胡春杨说着成团感言,心中却全是他的小蝉,他的蝉罐。

  

  九位少年向着所有人鞠躬,他清楚地听到,自己的心里有破碎的声音。

  

  但他是开心的。

  

  庄周梦蝶,镜花水月。

  

  他想,他终是要醒的。

  

  于是,他便醒了。

  

  

  胡春杨终于离开了大厂,但他的蝉,永远地留在了那里,留在了所有人的回忆中。

  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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